第二天一早,我们搭游船游多芭湖。游船上人并不多,我们拍了许多湖上的风光,而我也上到了船顶欣赏多芭湖的美丽风光。
多芭湖形成于三千年前的一次火山爆发,湖的面积大约是新加坡面积的三倍左右,也是东南亚最大的内陆湖。
晨风徐徐,我们一边欣赏着湖光山色,一边静静地驶向莎摩西尔岛。此岛位于多芭湖的中心,面积约三百多平方英哩,是多芭巴塔克族人的故乡。
我游湖的经历并不多,记忆比较深刻的是上音读书时与同班同学同游西湖。记得那天我们从杭州籍的姜晓鹏“柳浪闻莺”住家来到西湖边,那杭州小妹听我们上海口音硬是不租船给我们,就算火气稍大的姜都不行,只得让温文尔雅的杭州同学莫凡出面才搞定,真不知她受了上海人的什么刺激?
霉运还没有完呢,小船划到了湖中,突然间天色大变,阴云密布,就在我们迟疑的一瞬间,狂风暴雨大作,我们同学们用足了吃奶的力,才勉强把船划到了西湖中心的小岛,等了几个小时才由治安巡逻快艇救出!
心有余悸的我,突然改变了对西湖的诗情看法,问了莫凡,怎么西湖这么大的脾气啊?他也直说从小到大从来都没见过呢!
最狼狈的还不是我们呢,刚才还与我们船并行的金湘老师,偕同他平反释放后新娶的少妻,居然被暴风雨打落到了湖里,多亏那少妇的尖厉女高音才引得巡逻快艇的注意,把他们新婚夫妻像落汤鸡似的滴溜了起来------
多芭湖倒是平静的,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岸边青山下的某些度假村偶尔发出一些嬉戏声外,可说是像一幅中国山水的写意画。
不时听到几只快艇的马达声暂时打破了周遭的寂静又渐渐远去,留下几只脚踩的情侣船与我们相伴。我跟阿明闲聊了一会,就独自上到顶层看风景,她怕被日晒就呆在底层无聊地拍照片。
一小时左右的功夫,我们到了多芭湖中萨摩西尔岛的安巴里达村寨。一进入村寨,迎面就是此地巴塔克王高耸的墓地纪念碑!
这里以前曾有吃人习俗,传说第一个荷兰传教士曾勇敢地在此地命丧黄泉。而第二个德国传教士吸取了先驱者的教训,成功地设法先娶一位巴塔克女子为妻,慢慢洗她的头脑,再由巴女代他出外传教而获得了成功,改掉了土人吃人的陋习,以至土人们全部以改信天主而代替了以往的膜拜石头。后人为纪念他的丰功伟迹,就在苏门答腊的首府棉兰建了一所大学名叫诺曼敦博士大学。
我们一进村寨,正好赶上有人嫁娶。一个彩色帐篷下,几十个村民用手抓着食物吃,也没见食物与平常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呵?
村寨的屋子,特色是前面尖起的屋顶角比起后面的稍低一些,据说是他们希望后人会比前人更成功。
那吊脚屋的底层是用来养牲口的,第二层才住人。二三十米大的空间,也许可以住四对男女,分散在四角,也不用隔帘屏风之类的玩艺,只用一条沙笼就各尽所能、各取所需了呀!
想想中国的蜗居算啥呀?
吊脚屋的最上层是堆放生活物品的。每所屋子门口都刻着四个一组的女人乳房图案,阿明说并不是此地女人生理结构特别,只是女人的愿望是白天的两个给孩子,而晚上的两个才给老公!
有些屋子的门木下,乳房旁边甚至还有壁虎图案,据说象征着子孙后代能够像壁虎那样有顽强的生存力,遍布四面八方------
接下来可以看到巴塔克王的屋子。门的上方有盏吊灯,下方是一对牛角,而中间的木牌上刻着王的名字。
门口是由卫士把守的,吊屋下层关押着犯人或者俘虏(脚被石头卡住)。门前空地的石台石凳就是村寨里开政治局常务会议的地方了。几个土著小女孩正享受着那种待遇呢!
村寨后方又有一片空地,照样是石凳围绕着石台。但这是村寨的法庭兼行刑(砍头)的地方,甚至在旁边还有木条椅和帐篷所组成的陪审团席位呢。
砍头的程序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先要由巴塔克王看日历选时辰,再由人把犯人押到刑场的大石头上,用小刀切开犯人的皮肤,如果流出的血是鲜红的才能立即行刑。如果留出的血是黑的,说明犯人身上还有某种“降头”,就必须用一把功力强大的神棍和顶部的头发驱散降头后才能执行死刑。
在一块专门的狭窄石条块上,犯人被砍头,鲜血流出后先由巴塔克王饮用,然后才分给族人。刽子手如果一刀未能解决问题,下场可能与犯人一样。另外,被王分配到食人的族人,如果拒绝下场也是非常残忍的!
食人部落并不食用犯人的头部,所以犯人头最终被丢弃在多芭湖里。村民们得知会有人将被砍头后,会提前到多芭湖取水并存放一个星期,因为他们相信犯人的降头可能要一个星期才会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