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仔 (五)
包仔5
从此,富荣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包仔。
可是两年后,蔡师傅因酒醉跌进水沟里,伤了腰,辞职回家休养,包仔不愿跟新师傅,又听说建筑工人的收入高前途
又好,就跟朋友出来当建筑工人了。
建筑行业的陋习是承包商从来不让工人看图,许多老工人干了很多年,都不知道图为何物?所以当我教包仔读图时,
他简直把我当大恩人了。
包仔告诉我他“穿”过两条“衫”,意即他参加过两个私会党:一个在茶楼时参加的,另一个是当建筑工人时加入的。
我开玩笑地说:“那么就多穿一条红色的吧。”
“什么红色的?”那稚气的神情还叫人觉得好笑。
我扯一扯自己的衣说:“我就是穿红色的。”
晚餐我们都在街边解决,吃过晚饭就在街上溜达闲逛,或对路过的女生评头论足,或找商店的女售货员打情骂俏。除
了抽烟,买万字票,千字票,偶而给后巷的女人施点露水,我们没有太多不良嗜好。
不想太早回宿舍,因为在六月天,宿舍太闷热了,风扇打出来的风也是热的,睡觉几乎全裸,只穿一条内裤。
有一回他过来摸我的身子,说如果是女孩子就嫁给我。我一挥臂,把他扫到床下去,喝道:“去阉了才来。”
那小子还在吃吃傻笑。
“今年回家吗?”
“要,我想早点回去,顺便跟妈妈过生日。”
“你的生日?”
“我妈的。”
当孩子能记得妈的生日,那就是做母亲的福气。
“卖什么回去?”
“我买了一只玉镯。”
“玉镯?是石头吧!?”
“我想也是,不过看上去很好看。”
“不买玩具该你侄儿侄女?”
他沉默了一回说:“从来没有人买过玩具给我。”
“ok, boy 明晚我买给你。”
“谢谢爸爸,”
“喂,别喊我爸爸,你妈那么老。”
哈哈,那小子象被点了笑穴,笑得在地上打滚,眼泪都飚了出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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