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体户与农妇
他是一个个体户,如果从职业来说,其实不能算。可这年头在祖国大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有哪些人?想浮出台面上的人,哪个不都有些没有说出的收入,当然,贪官不算。活,打杂了,应该叫杂体户,可杂活归杂活,总有主营的项目,又那么东奔西跑地为自己谋营生,那还是归为个体户吧。
个体户写在脸上的总是有些男性的粗狂。有了岁月的痕迹,有了酒肉朋友灌出的臭皮囊,有了职业养出来的马屁味。你说俗,也算,但哪个上了年纪的人不俗,为子女操心过,为衣食操劳过,自然俗了。不像整天朝九晚五的,拿了一份薪水,计划一下怎么用,偶尔小资一下,看起来是斯文多了,该去喝酒不去,说上咖啡厅,咖啡厅不是中国文化,这不附庸风雅吗?只是,看似不俗。我一看这些人,第一眼很认同,因为我也是朝九晚五的。多看一眼就不行了,读出的总是细眼睛后面老鼠的思维,西装革履下,奶油的腻味,索性远离。
她是一个农妇,如果从职业来说,其实也不能算,从出身看更不算,她曾是富裕家庭的掌上明珠,可是,女人的命呀,有时是从结婚那天才算起。再说,这年头,女人过四十哪个没有一点黄脸婆的味道?该办的事情办好了,该操的心操好了,这不,傻里傻气的,要么为糊口的事忙碌,要么为那个她称为家的地方瞎转。这,就和农妇没有两样。
不过,我素来尊敬农妇。很多年前,祖国大陆很兴起一个新的名词叫女强人,当时,我就提出反对。什么叫女强人?你以为在公司上班的那个头就叫女强人?还要故意强加给女强人有事业没爱情、有专业没家庭的悲惨结局。这也好啦,很多女人闻风逃走,把男人搞出成就来,女人们就都小资去了。其实,我那时就说,农妇就是女强人,朱德的母亲是农妇,也就是女强人。只要吃苦耐劳,相夫教子,中国女人都是女强人。
农妇在女强人这场的思潮下没有跑得成功,所以,她没有机会小资去。有几年,本可以小资的时候,丈夫事业受挫,所以还得像孩子一样哄着、供着。这么一来,农妇自然更像农妇了,每天辛勤耕作,渐渐地,她开始熟悉自然的味道了,喜欢在公园走走,看看花草;喜欢在机器上跑跑步,出出汗,消除一下疲劳。农妇这样生活着,她发现纯朴的味道就是质本洁,还洁去。当然,农妇也很自豪劳动可以致富,她的脸上写满简单的幸福。
可是,不得了了,一天农妇发现了QQ的用法,她也玩一玩,正巧遇上了个体户。
QQ的头像内有了个体户的照片,一身臃肿的臭皮囊本不令人好奇,只是背景的黄色让她有了熟悉的感觉。那有一种田野的芬芳;那有一种被掩藏住的质朴的味道;那还有着一种撩拨心潮的男性的豪迈;个体户怎么发现农妇的呢?也是偶然,他花花的嘴里说出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其实,这是酒桌上的话,骗小孩的,但有了天意的庇佑,居然应验了。
于是个体户和农妇开始聊天了,先是从天气,然后谈到工作,还聊了家庭之类,可是越聊越离谱,好像一根绳子拽两头,拉来拉去,绳子越拉越短,似乎走近了,最后聊着聊着,怎么还聊起……。
个体户花花的嘴里吐出了禅味,农妇的笔下出现了诗意,一尾做梦的鱼,游进了彼此的梦里。原来诗!不仅属于有学问的人作的,心灵相通时,诗意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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